诀名

有缘再见啊总有再见的一天

【不动审】被保护的审神者

-8k+,一发完结

-可能不是“爱情”。

-梗来自我(不动行光)和我家审神者的聊天记录,审神者身份是私设。

-以上,没问题就开始吧


——————————————————————————



1.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跪坐在宽敞的大广间内。要说有多宽敞呢——大概就是绕着大厅跑一圈能够累死明石国行的程度。

下午五点的太阳光折过檐角的琉璃瓦,交映得整个屋内金壁生辉,暖融融得催人入睡。

历经风吹雨打后的纸风铃仍然坚守职位,把叮叮当当的影子送到她身周散落一地的符纸上。

 


不动行光出阵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我说,主上,稍微也收拾一下啊……”


 

“又没有浪费,反正都是上面屋子里的废纸,你不都说了没用吗。”

“还可以拿来给我擦刀——”不动行光拉长尾音,蹬掉鞋子走进大广间,“饭好了吗?”


 

少女起身蹬蹬蹬跑远,随风送回来的还有若有似无的抱怨:“什么嘛!一回来就使唤人……”


不动行光一屁股在少女刚才跪坐的位置坐下,伸长了脖子,左右打量地上的符纸。

 


 

今天的晚饭是梅干饭团,一人一个,包着海苔干和小鱼干,再各就一杯清茶,充做一餐。


两人饭前打打闹闹地在木廊下的木桶里都洗过了手,规规矩矩在回廊下对坐,面对面吃完后,女孩儿舔干净手指间上黏糊的饭粒子:“今天还有什么没做完的吗?”

不动行光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对付手中的饭团:“各类资源各150个扔炉子里,分三次。做了吗?”


“你每天就叫我做这么一件事,再傻的人也记住了。”


“还有饭啊,饭也是你做的。”不动行光笑了笑,“谢谢主上,不然我每天都要饿着干活了。”

女孩大手一挥,非常豪迈:“不用谢!”


她知道自己做的饭味道其实并不太好。她刚开始下厨时,不动行光不敢生火,只能远远躲在厨房门口看她左右折腾,一边担心着碰了灶台上的锅子,一边担心点着了她的裙裾。两人每天预想的和吃到嘴里的永远不是一回事。

不动行光倒是每次都很给面子啦,一边哄着她“主上做的都是人间至宝啦”,一边就着白水,就能把碗里黑炭团一样的成品大口吃光。


如此反复,她只能默认自己确实在做饭上没什么天赋。除了勉强掌握了蒸米饭的技巧,其他高端操作一概不通。

于是两个人像现在这样茶泡饭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好在有不动从田里带回来的各种果子,稍微腌渍即可做成小菜,用来下饭也没什么问题。



 

吃完晚饭后 ,一般就是各自活动的时间了。

说是各自活动其实和白天也没有区别,只不过白天偌大的本丸只有她一个人,不动行光永远忙的脚不沾地。

 

“不动——”

“在呢。在马厩这儿。”

“不动?”

没人回答,这就是下田去了。

 


除了下田,找不到他的时候,也可能是出门去了。


 

她醒着的时候,不动会出门;晚上她睡着了,不动也会出门。


不动行光半夜出门这事儿一直瞒着她,是她自己发现的。那次他又说白天干活儿太累了晚上要先睡,吃完晚饭就回房间了。她一个人待在大广间里就着白生生的月光画符,画得昏天黑地百无聊赖,在一地符咒里打了个滚后,突然打算去找不动行光。


本丸没有蜡烛已经很久了,不过月色好的时候,倒也用不着什么光源。


盛夏的夜晚,连蝉都懒得施舍点儿动静。她提着裙角,踩着露水,借月光跑过走廊,找到不动行光的屋子——


——屋门大敞,别说不动行光了,光都没有。


 

“我一般都在的,昨晚是睡到别的房间去了。反正本丸房间这么多,你只住楼上那一间,下面这些不都任我睡喽。”第二天早上,不动行光这样解释,“我那间太热了。有时候我也会到廊下去睡的。”


 

骗子。


 

如果只有一次也就罢了。几次三番的夜袭无人后,她确信不动行光是蓄意隐瞒了夜晚外出的真相。


确认这点后的一个月,她每天晚上都竖起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终于在一次天际微明时,听到了院子里悉悉索索有人归来的脚步声。


她大喜过望,就差一拍大腿说这次总算逮到你了!几次三番半夜出门,她倒要看看不动行光是去找什么乐子?天知道她日日被勒令呆在本丸不能外出,除了做饭、往炉子里扔资源,就只能在大广间拿屋子里搜罗来的废纸画符打发日子。可怜那点半吊子的阴阳师手艺也早就退化到约等于无,无数次她诚心诚意的念咒后,除了一点风声翻卷在庭院的音效外没有任何改变。花还是那个枯花,树还是那个枯树,院子还是一副早就死完了人荒废掉没人住的景象。


于是怀着“倒要看看你去干什么”的心情,女孩儿从榻榻米上一骨碌爬起,蹑手蹑脚,贴着木窗的缝隙朝院子里一看……

 

 


不动行光,在扫地。

 

满地都是不知道哪里飘来的樱花花瓣,暴风雪一样铺了一院。


 

 

隔日早上她没爬起来。等起来了,已经中午,不动行光下田回来,提拎一把小葱小豆,既没有问她为什么早上睡了懒觉,也没有催她去做饭。神色平常得好像昨晚夜扫满庭樱的人不是他一样。


两个人过日子,谁挨不住就是谁输了。但如果怀着宁肯认输也要问个水落石出的心,那说不定还能赢回来一局半局。



“怎么回事儿?”

“什么。”

“你啊。”

“我怎么了?”不动行光给她夹了一筷豆子。

“……”



于是便气馁了。


那天晚上她看到的事情,之后她也没有再跟不动行光提起过。之后画符的间隙,她突然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真是像极了莫比乌斯环上的两颗豆子。


虽然她不知道不动知不知道,但她确信半夜扫花不违法就是。

 



除了喜欢半夜跑出去之外,她知道的不动行光瞒着她的事情海了去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隐瞒的人和被隐瞒的人之间有了默契,有些事情如果不在日常场景里提出,对话也就还可以围绕着吃什么做什么干什么嘻嘻哈哈的展开。其实不是没有好奇过,什么默契不是建立在毫无默契的基础上?她也曾经毫无默契、穷追不舍地问过那些让她奇怪的事情,只是无数回之后都没有任何答复,她也就慢慢死心。

 

 

 

“马厩里那么多马究竟是给谁骑的?”

 

“以前这些房间里都住着人吗?”

 

“为什么厨房里有那么多碗筷碟子?”

 

“那个房间里的铁炉子为什么永远都不灭啊?”

 

 

 

“我没给你做饭以前,你每天都吃什么啊?你连火都不敢生,吃的一定很不好吧?”

 

 除了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时,不动行光欲言又止地给了她一个幽深莫测的眼神,其他问题都被不动行光当作耳旁风一样的处理掉了。

 



这个地方委实很奇怪。不动行光不在的时候,她除了做他交代的事情,也会到处转悠。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她确知这个地方应该被称作“本丸”,应该是一个供很多人聚集生活的地方。


本丸里有许多上了锁的房间,这些房间她只能扒着窗子的缝隙朝里看,没有光,没有人,偶尔太阳光投射进去一缕和光同尘的缝隙,几乎能被腾起的灰尘淹没。


她把整个本丸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那些房间的钥匙。她甚至怀疑过是不是不动行光天天把钥匙带在身上,但是连洗澡也可以当着她的面脱到只剩下上衣然后叫她帮忙拿热水的不动行光看起来真的非常坦然,她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除此之外,不动行光倒也没有特别限制她的行动,不如说,她也从来没有什么出去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日日过这样靠饭团子和腌菜充饥,用不动行光从不知道哪个旮旯里翻出来的旧茶末子泡白水下饭,闲了只能在大广间画画符,或者数着数往炉子里扔资源的日子,但是念叨这些无趣日常的时候,一个细小的声音反而会从心底钻出来,顽强不屈地重复——

 



“必须守在这里哦。”

“绝对不可以离开。”

“如果离开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2.

 


“话说不动,对你来说我是什么样的人,形容一下。”

“光。家。走多远回来都在,而且叫醒你之后会给我热牛奶喝。”

不动行光头也不抬,回答像是重复了千万遍,好吧,虽然这个问题她也确实问了他不少次就是了。

 


抛出这个问题是在无比平常的一个中午。盛夏已经过去了,庭院里也没有很多疏落但分明的荫蔽,唯一与往日不同的就是不动行光没有去忙,正专注地坐在她身边,擦怀里一把不很精巧的黑鞘短刀。


短刀的刀鞘上打了好看的结,结实又美观。反正这样的日子是少有的,她画符,不动行光就在她身边坐着,从她搬下大广间来画符的一堆故纸堆里翻找,三三两两的捡着纸来擦刀。


大部分废纸上都只有一面写了字,她画符的时候是不太看这些的,反正总有一面给她落笔就行——况且,她也看不懂。每一个字拆分开来的含义她都知道,但是每每试图将这些散落的珠子连起来赋予含义时,她的大脑就像开了警报隔离一样叫嚣着抗拒,就差直接在她眼前弹出几个硕大的红色感叹号。


于是三番五次后,她也不再尝试。就像不再尝试向不动行光探寻那些过去的事一样。



 

但是,不动行光是与她不同的。每次他擦刀,总要左右挑拣很久,每一张抓到的纸都被他翻过来覆过去的看。有些看了就拿来擦刀,有些看了却要好好的码起来。还有一些他往往看了个开头就眉头一皱,丢在一边。那些丢在一边的纸大都比别的纸好些,又白又大,光洁得很,工工整整,字迹整齐得不像是人手写出来的一样。她管那些纸叫大白纸。大白纸堆得越来越高,最后是个圆圆满满整整齐齐的大团圆样子。但免不了在每一次擦刀的末尾被不动行光拿来试刀,几胴切一样被持刀人咬牙切齿地开膛破肚,死相凄惨。

 


但这一次,她发现不动行光盯着一张纸瞧了好久,瞧得他膝上的刀鞘都滑落到了地板上,发出一点闷重的笃定也无法唤主人回神。


好奇心作祟,她一时顾不得头疼也凑上去。


看着好像是一个整整齐齐的清单,但是除了觉得那字迹比别的纸上的要眼熟一些外,她仍旧一无所获。



不动行光看后倒是默默将那张纸叠起来,收进口袋里去了。



没有扔到故纸堆也没有码起来,这可是第一次。那天晚上的晚饭就只有她一个人吃了,面对着一院子枯树衰草默默吞咽,这感觉委实不太好。这座庭院里有一个这么大的本丸,本来应该有很多人和她在一起吃饭才对吧?


临睡前,她把饭团和小菜放在不动行光的房间门口。离开时她觉得自己隐约有听到什么声音,说不上是呜咽,像是一生四平八稳儿孙满堂地活过去了,临了喜气散尽,才在病床上看二十岁时乘轮船去了异国就此没有音讯的恋人的别信。


因为痛到极处了,所以非不到死不敢再痛。

 





虽然说起来是如此平静的日子,但也可以流水一样的过了。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是死了几百年的老样子,辨不出春夏秋冬,但通过天气转圜,她还是能够获得格外真实的“活着”的实感。


初冬落雪的时节,不动行光默默为她找出冬衣。那些衣服都整整齐齐锁在她卧室的小衣柜里,不动行光找了半天,不知从哪个房间里拿来了钥匙,默不作声地替她开了柜门,收拾出来。


“这些事以前好像从来不是他做,现在却在一板一眼的从头学着帮她做起来了呢”。不知道为何,脑海中就是有这样的实感。




日子很好,院子里静悄悄下着仿佛终年不化的雪。她想如果这雪一直下着就好了,这样她不动行光就不用半夜起来扫那一地樱花,一场雪什么不能盖过去呀?


除了衣柜里的冬衣每一件拿出来抖落抖落的时候,都能筛出来不少干枯的樱花花瓣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她看着那些干枯萎黄的花瓣在她和不动行光脚底下倏忽不见,像是残雪一样化去,竟一瞬间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3.


 

“今天是新年哦。主上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该我先问你才对,忙了一年的人可是你诶。”她好笑又好气,一手扶着大广间的木门战战兢兢走出回廊,另一只手忙不迭扶在不动行光肩上。

穿上并不熟悉的木屐白袜之后,便可居高临下地对不动行光说话了,除了走路不能自理,这感觉真是新奇。

 


不动行光被她一只手撑在肩膀上,几乎压上了全身的重量,忍不住呲牙咧嘴:“这样就好。”


“什么这样就好?“



“之前还在担心天天吃这么差,会不会瘦什么的……”不动行光嘿嘿一笑,“但是现在感觉没有啊,太好了。”


她反应半天,最终皱起眉头:“不、动、行、光,你是在说我重吧?”


“啊啊?那是什么意思?”


“不许装糊涂,你绝对是哦?”

 



新年夜就在这么嬉笑打闹的氛围中,一分一秒逼近零点。


今晚这顿饭不动行光特意不许她下厨,一个人在厨房叮叮当当收拾了好久,最后准备出来的东西可说是超出她意料的丰盛了。


虽然还是一人一个的大饭团,但是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盘逗猫或者老虎用的小鱼干,一小碟有些风干的下酒用的盐水青豆,一份尝起来应该是在过期边缘反复横跳的金平糖,还有一只有些灰扑扑的清酒坛子。


相较往常,这就算是盛宴了。




“今天是新年夜,所以可以喝一点。”


不动行光给她也满上,两个人举杯,异口同声说了祝词就喝下肚去。入口辛辣,她被呛得有些挤眉弄眼,不动行光却出乎意料的酒量很好般,表情如常地吃起饭团。


紧接着就是默然无言的享受这顿难得的盛宴,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她的心思却难以放在食物上,越发有些眼酥骨软。


好困,好累,但是酒壮怂人胆这句话是没有问题的。不动行光好像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笑着说了句“不是吧主上?酒量这么差哦”,就起身来扶她。

 



 

啊啊,酒啊……


月亮也很圆呢。


……酒啊。


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干净得不像人间。


酒。


真是个好东西。





好像连带胆子也可以拔高一些,塞壮一些,用稻草一类的东西塞在早就空了的皮肉里,装出一个无比高大威风的稻草人来维护这样的日子。

 

 


“我想知道,不动一直都在瞒着我什么?”

 


而后便是等候水滴石穿般的沉默。




她第一次见到少年这么为难的样子。不动行光举起刀鞘挠了挠头发,目光落在大广间外面,白茫茫的院落里。她看见他嘴角一撇,像塞了一把稻草在腮帮子里,扎出一嘴血后勉强撑起来的笑。


“主上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知。但是唯独这个问题,请不要再……”



 

零点了。


接着不动行光未落话音的是一颗硕大的烟花,本丸大门外升起亮如白昼的流星来,撒下的光明一瞬间让她误以为自己身在白昼,火树银花交织的美景,总是极好看的,以至于她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注意到原本近在面前的不动行光已经一头冲进院子里。那背影像是去拉扯注定要撞上雪山的轮船风帆,就算院门外面前是滔天的巨浪、孤绝的死路,他也要把那些生生拦在这个美好的新年夜之外。


炫目的白光后,万籁俱寂,院落的大门被撞开了。


 

视力恢复了几秒,她才看见门外走进来的那些她从没见过的、陌生的队伍。队伍里所有人都着装一致,默不作声,行动有素,就算是不动行光……飞蛾扑火一般的不动行光,也只是飞蛾扑火了。


高高束着紫黑色马尾的少年几个回合不到就被人摁在雪地里,七八只手一齐施加上来,他的挣扎只换来头颅被人更粗暴地摁进雪中。


她立在大广间外,廊下一步之遥地距离,茫然地看着那支陌生的队伍走上前来。



为首的男子翻动她的眼皮,强光一瞬间填满瞳孔,紧接着是神经大脑针扎般地疼痛。

“很好,带走。”


 

必须守在这里!

绝对不可以离开!

如果离开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啊!

 


如果离开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管是那些一起的回忆,有人总喜欢变着法儿吓她一跳、有人在廊下一边看她画符一边笑呵呵抿茶、有人每天早上在她的卧室门口放一把带着露水的鲜花、有人坚持要她跟着他学写出足以誊抄和风集的小楷……更多的、更多的,就都要没有了!

 

随着越来越强烈的痛感超越人体阈值可承受的极限,她隐约意识到,这也许就是最后了。


“最后”两个字从没有这么清晰过,要分别的预感强烈得叫她想要一刀捅穿这些嘈杂纷乱。




不动行光!她必须得去救他,她应该要救他的!

怎么能不救他?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是她的刀,他是她的最后一把刀了啊!


 

“审神者意识挣扎太剧烈,采用强制手段吧。准备注射。”

 

 

 

 

 4.



“这应该是史上最大一起案子了。要我说,这个不动行光也太有本事了,能把这个本丸从各项数据方面都伪装的一切如常。”


“是啊……要不是今天的审神者年会她没有来,其他审神者也说很久没有见到她出现,谁能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发声的男子很是惋惜一样,一边说一边啧啧摇头,也不知道在惋惜什么。


“审神者带走,消除记忆放回现世。那柄刀剑就不用带回去了,这个本丸有刀解池吧。动作快点,收拾干净,别留下什么痕迹。”


“新一批审神者已经结束培训了,过两天这个本丸就会有新人入住的。”

 




5.


 

西历2205年,审神者论坛上有人发布了一则名为【被保护的审神者】的帖子,瞬间被过年时呆在本丸里无所事事的审神者们顶到了热门。


发帖人自称是时政工作人员,帖子内详细记述了在新年元夜里,他所执行的一起抓捕任务。

 



“从我们查到的数据看,那个审神者本丸中其他的刀剑男士,大约在一年前因为时政开放战场的失误……被传送到了难度远高于可开放难度的联队战战场。据数据推测,是全军覆没了。”




“那个本丸的近侍,以前登记在册的一直是长谷部。可惜连那个长谷部也折损在联队战中了。根据记录,不动行光在联队战前三天被送出门去极化了,所以才能幸免于难。他回到本丸的时候,应该正是其他刀剑全数折损的时候。”




“审神者吗?我们进入本丸的时候,她完全具有正常意识。只是好像完全不记得和不动行光单独生活之前的日子。或者说,在她的记忆里,只保留了和不动行光生活的这一段。也许是当时联队战的打击太大了吧,我们从她身上也检测不到任何灵力,庭院里毫无生机这一点也完全可以解释了。”



“我们推测她是在事发后打击太大,大脑启动自我保护机制而失忆。至于灵力,应该是在发现联队战战场不对的时候,她尽全力把所有力量都输送给了刀剑男士,希望他们能被传送回来。但是很可惜……全数折损的刀剑,也带走了她几乎全部的灵力。如果这个情况被政府及时发现的话,应该立刻收回她的本丸才对。她已经不具有支撑刀剑男士战斗的资质了。”




“好像是阴阳师世家出身的呢。清理的时候,同事说在大广间发现了不少绘制很拙劣的符咒。无一例外都是‘起死回生’这一类的内容就是了。”




“为什么时政没有发现?啊啊,最让人震惊的就是这里呢。你们肯定想不到吧?事发之后那个不动行光应该完全承担起了那座本丸的日常运转,根据我们查到的出阵记录,他甚至每天半夜在审神者睡下之后去1-1地图出阵。这种完全正常的记录一直保持到了新年,完全没有任何异常。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本丸一直被时政认为在正常运转的原因吧。”




“出阵率正常,王点攻击率正常,甚至连资源获取和锻刀日课也一直在好好的做。我们去刀解‘他’的时候,路过了锻刀房。里面堆着几百把短刀呢……虽然都完全没有灵力体征就是了。”




“刀解之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有我的同事去做最后清理的时候,说在刀解池底找到了一张纸。还挺奇怪的,看字迹,是那个审神者很早之前列的购物清单,是去万屋的时候要给其他刀剑带的东西。我没注意,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写了些譬如‘莺丸:万物新作茶具一套’、‘和泉守:梳子一把’、‘歌仙:‘回来路上最先看到的梅花一枝’、‘不动行光:《织丰三百年:护身刀的荣耀》’什么的……”



“是啊,不愧是不动行光,直到最后,也都是相当厉害的护身刀呢。”

 



6. 

 


光……


还有樱花。


好多樱花。

 



 


去极化之前的一段时间,不动行光练度够了,不想出阵,成天呆在大广间陪她晒太阳画符。

那时候她喜欢问不动行光同一个问题,而每次不动行光的回答都一样。


 


“话说不动,对你来说我是什么样的人,形容一下。”


“光。家。走多远回来都在,而且叫醒你之后会给我热牛奶喝。”

 




“可我睡觉很沉的,而且遇到什么美梦的话,永远睡不醒也有可能哦?这样的话也可以吗?”

 

那个时候,少年是怎么回答的呢?



啊啊,想起来了。

 



“可以啊。”


记忆中的不动行光露出一个少见的、有些腼腆的笑容。



“就算是做梦,我也会一直陪着主上的。”

 




“直到最后?”

 

“嗯,直到最后。”

 

 

 

 











——————————————————————————————— 

一些不知道文中有没有写明白所以整理在最后的小伏笔。

 


1.刀解池里剩下的那张购物清单,是之前不动行光擦刀的时候拿走的那张纸。


2.审神者冬衣里枯萎且转瞬即逝的樱花花瓣,是作为近侍的长谷部之前给审神者收拾冬衣的时候樱吹雪而夹在衣服里的。


3.新年夜吃的东西是不动行光用钥匙从折损刀剑的房间里搜罗来的,包括五虎退的小鱼干,日本号的盐水青豆,今剑的金平糖,次郎的酒。


4.半夜扫樱花是因为去1-1出阵次数太频繁而飘花,而本丸的草木都枯萎了并不该有樱花瓣,不能被审神者发现。因为本篇中樱花是一触即碎的设定,所以半夜扫了天明就没有了。


5.不动行光永远爱主上。

评论(11)

热度(71)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